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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话一出，围观的镇民们脸色纷纷一变，他们看了眼余鱼和李清昊，又看了看还在破口大骂的顾老三，似乎在无声地责怪他口不择言。

而顾老三这句话也立刻引起了余鱼和李清昊的注意，两人彼此交换个眼神，随后又默契地将聚集在一起的镇民们散开。

他们俩好歹是修士，有他们镇场，喧闹的人群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原地。

而原本和顾老三争执的人也在余鱼的安抚下，拿着余鱼多给的两块油饼走向地窖的另一边。

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老三。

顾老三丝毫不怕他，甚至还想挽着袖子再怒骂三百句。

李清昊见此赶紧拦下他，好说歹说才将他劝去了角落中坐下，他从怀里掏出几块油饼递给顾老三：

“顾叔，您别气了，我这还有一些油饼，都给您了。”

顾老三一看这些油饼眼睛都直了，一把抓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
他是真的饿极了，否则也不会冒然抢别人的干粮。

他体格比常人大，平时发到他手里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吃。

现在终于能吃个饱，顾老三连水都不想喝，就算是被噎得半死也不想放开手里的油饼。

李清昊递过水囊：“顾叔慢点吃，没人和你抢。”

顾老三迅速吞完了手里的油饼，又抓过李清昊手里的水囊将里头的清水一饮而尽后，才满足地靠在墙壁上打了个饱嗝儿：

“说吧，你们找我是想问什么事？”

余鱼和李清昊相视一眼，最后是向来能言善道的李清昊先开了口：

“其实也没什么，只是想问问顾叔，您刚刚说的那些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
顾老三脸色微变，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：“我昨天不是说了吗，我真的不知道！”

李清昊一眼就能看出顾老三的犹豫，但万通镇的事非同小可，他们必须尽快解决。

他轻声安抚不安的顾老三：“顾叔，我们明白您是心有顾虑，如若发生了什么，有我们在，一定会护您周全的。”

“而且我们的大师兄今早就出发前往镇内了，相信不久后就能查出一些线索，再加上您的帮助，我们一定可以解决镇上的怪事。

到那时，大家就不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委屈自己，都能回到各自的家里，您也不用担心吃不饱饭了。”

听着李清昊的话，顾老三似乎有几分动容，余鱼趁热打铁又将几张刚炼好的护身符和几块油饼递给顾老三：

“顾叔，您就放心说，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
顾老三手里抓着护身符和油饼，犹豫了半天，而才在李清昊的注视下深深叹了口气：

“其实就算我说了也无济于事，大家都已经没救了，就算是你们再怎么努力，也救不了我们。”

他伸出长有腐烂伤口的手臂指了一圈：

“我们这些人都没救了，马上就要变成不死不活的怪物。

或者说，我们本来就已经成了怪物，只是有个人样罢了。”

李清昊不解：“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顾老三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正蹲在另一边的墙角，盯着地板发呆的阿阳，确定阿阳没有注意到这边后才凑到李清昊跟前小声说：

“说起来也是造孽啊，我们镇子二十年前闹过一阵旱灾，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，险些把大家伙活活饿死。

那时镇上的郭员外不知从哪儿淘来一份怪方——只要我们诚心信奉雨神霖鬼，它就能保我们年年风调雨顺。”

余鱼听到这拧起柳眉：“霖鬼？它是堕入魔道的神祇，早就不具备唤雨的能力了，你们信奉祂无疑于主动送死。”

顾老三又是一声叹息：

“这是你们修士才知道的东西，我们又怎么晓得，我们只知道在祭祀霖鬼之后，没过几天果然就下起了雨，地里的庄稼活了，大家也就有救了，哪里还在乎这个霖鬼是不是真的雨神。”

“就是……”

李清昊追问：“就是什么？”

顾老三面色有些尴尬：

“就是祭祀霖鬼的方式有些不同——霖鬼只接受活祭，而且必须是活人，其他祭品祂一概不收。

那时镇上的老人们都没了什么体力，也做不了农活，在郭员外的领头下，我们干脆就决定每隔半年抽签选中一家人送出家中的老人，用老人来当这活祭品。

我爹我娘……就是这么没的。”

“胡闹！”李清昊忍不住怒喝一声：“这哪里是祭祀，这分明是在用人肉喂养妖魔！”

“长此以往，霖鬼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，后果将不堪设想！”

顾老三叹息一声：“我们也知道啊，起初本来是半年一次祭祀，可没过几年，霖鬼有要求三月一次祭祀，再接着又成了一月一次……”

“直到最后，